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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大党史故事”之六】廖恩波:转战东南意未休

发布时间:2021-05-11      点击次数:


廖恩波是四川公立工业专门学校(公立四川大学工科学院前身)机械科1926年毕业生,曾任校学生会主席,省学联执行部主任,毕业后长期在成、渝、自流井从事革命活动,先后任中共川西特委组织部长、中共四川省委行动委员会组织部长、“广汉兵变”前敌委员会书记、四川省委书记。他后去江西中央苏区,在中央军委工作。红军长征后,他与同为川大校友的刘伯坚留在赣南军区坚持游击战争,19353月与刘伯坚同时壮烈牺牲,时年34岁。

投身革命

廖恩波,又名承永,化名时民(世民)、昔昆(昔崑、锡坤)。1901年,他生于四川内江椑木镇元山子。1919年,北京五四爱国运动的消息传到内江,廖恩波积极地参加了内江的学生爱国运动。他和同学们一起组织了“日货检查队”,劝告店主“商人要知亡国恨”。由于廖恩波表现特别积极,在内江县学生联合会成立时,他被推选为“学联会”的负责人之一。

中学毕业后,1922年夏,廖恩波考入四川公立工业专门学校机械科。当时,成都人才荟萃,新文化、新思想广泛传播。廖恩波到成都后,先后认识了王右木、吴玉章、杨闇公等四川早期的一批革命家。在他们的教育和影响之下,他思想进步很快。

廖恩波和一些进步青年积极参加了“马克思读书会”的活动,开始接触到马克思主义理论。在读书会中,他听了王右木讲的《唯物史观》《资本论》《社会主义神髓》等,阅读了《共产党宣言》《阶级斗争》等著作,视野大为开阔。与此同时,廖恩波还和学校中的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组织了一个读书会,阅读进步书刊。廖恩波组织读书会会员们一面学习革命理论,一面畅谈时局、研究问题,对马克思主义思想在校内外广泛传播,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1922年,廖恩波在学校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成为四川早期的团员之一。

此后,廖恩波为了向家乡人民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以扩大革命的影响,便利用回家度寒、暑假的机会,仿效成都读书会的形式,与黎灌英、谢独开、廖释惑等进步青年一道,在内江城里的太平巷杨家祠堂内秘密组织了一个读书会。他们邀约了一批社会青年和内江县立中学的学生,一起阅读《向导》《中国青年》和一些介绍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文章。会员们利用星期日在一起聚会,畅谈读书体会,探讨、辩论一些社会问题。此外,会员们还结合内江的社会实际,组织演讲队开展宣传工作,以便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和唤起社会民众的觉悟。

同时,廖恩波又根据成都团组织的要求,除广泛联系群众,发展读书会的会员外,还及时将读书会的优秀会员吸收到社会主义青年团里,并组成了内江县第一个社会主义青年团小组,从思想上、组织上为后来的内江地下党组织的创建奠定了根基。

1924年,廖恩波为团结更多的青年同学进行社会活动,便联络在成都读书的内江籍学生,发起组织了“内江旅省同学会”,廖恩波被推选为会长。

廖恩波在校内外进行革命活动的卓越组织才能和显著成就,逐渐引起了成都学生界的注意和敬慕。他先后被推选为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和四川省学生联合会的执行部主任(即主席),成为领导全省学生运动的杰出人物之一。自此之后,他更加努力地工作。

1925年,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反帝的怒吼声遍及全国。为了执行党中央关于反帝反封建的统一战线政策,团结工农商学兵一起行动,经过廖恩波等人的奔走联系,617日,校内召开了25所学校学生代表紧急会议,商议了声援上海人民进行斗争的问题。接着,成都各界100多个团体的代表约1000人,在川北会馆正式成立了“上海英日惨杀华人案成都国民外交后援会”。廖恩波在会上,报告了上海“五卅”惨案的情况。会议还研究决定成立总务、文书等部来做的具体工作,廖恩波任总务部主任。

廖恩波在波澜壮阔的学生革命运动中锻炼成长。1926年初,他在学校由共青团团员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从此,在党的领导下,廖恩波更加忘我地工作和艰苦战斗,开始了职业革命家的生涯。

自流井播火种

1926年夏天,廖恩波从学校毕业了,被中共重庆地方委员会即四川省委派往川南自流井,协助中共重庆地方委员会委员刘远翔在盐场工人中开展工作。廖恩波和刘远翔一起,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建立起了中共自流井特别支部。

不久,自流井特支接到中共重庆地方委员会指示,要求尽快组织和领导盐场工人进行斗争,以支持北伐战争。此时,特支书记由廖恩波接任。经过三个多月的思想发动和组织准备,在长土洞云寺召开了自流井盐场第一次机车工人代表大会。廖恩波到会作了《关于成立机车工会的报告》,他用通俗的语言,阐述和分析了成立工会组织的重要性,以及盐工们组织起来就有力量的道理。大会经过讨论,正式成立了自流井长土机车工会。接着,盐场各帮工会也在特支的领导下相继成立。

19282月,四川省临时省委在巴县铜罐驿举行了第一次扩大会议,决定全川各级党组织在2月和3月春荒之际,组织和发动群众,以造成全川总暴动的局面。于是,廖恩波等于2月中旬,组织了自流井盐工第二次大罢工,前后坚持了18天,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由于廖恩波等人在工人运动中的活动频繁,引起敌人的极大恐惧。反动当局悬赏捕捉廖恩波。为了保存革命力量,中共四川省委决定将廖恩波等主要负责人撤离自流井。

领导广汉兵变

离开自流井以后,廖恩波受中共四川执行委员会的派遣,辗转于川南、川西一带,检查各地党组织的发展情况。

1928年“二·一六”惨案后,省委决定扩大川西特委的权限,加强和统一领导川西地区二十余县党的工作。廖恩波负责川西特委的组织工作。在特委工作期间,廖恩波经常深入农村、工厂和学校开展革命活动,使川西地区党的组织工作逐渐得到恢复和发展。

这时,中共四川省委第一次代表大会在重庆召开,决定将党、团、工会的各级组织合并为武装起义的各级行动委员会,以配合全国的总暴动。于是,中共四川省委行动委员会在重庆宣布正式成立。成都也成立了川西行动委员会,廖恩波任组织部长。川西行动委员会计划发动广汉兵变,以配合江津、荣威(荣县、威远)、梁达(梁山、达县)等地的暴动,进而组织红军,实行土地革命,建立苏维埃政权。川西行动委员会指派廖恩波担任前敌委员会书记,直接领导暴动。

19301025日晚上11时,广汉中学的钟声敲响,兵变爆发了。四五天之后,广汉兵变就在国民党二十八军邓锡侯、二十九军田颂尧部的联合镇压和反动势力的破坏下,失败了。

广汉兵变失败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了疯狂的反扑,在广汉、成都等地残酷的捕杀共产党人和进步群众。根据党组织的指示,廖恩波暂时回内江家乡,进行隐蔽活动。

1931年春,中共四川省委迁到成都,5月间,廖恩波调至成都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他常常冒着白色恐怖,奔波各地,为恢复和重建全川党的组织辛苦工作。19338月,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受党中央委派赴川陕苏区协助红四方面军工作。四川省委书记就由廖恩波接任。

苏区岁月

1933l0月,廖恩波接党中央通知,前往江西中央苏区。他作为白区四川省委的代表参加了在江西瑞金召开的六届五中全会,接着又参加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随后,他被留在中央机关工作。

当时,正是国民党对中央苏区进行第五次军事“围剿”和实行严密的经济封锁时期。苏区的物资供应十分困难,尤其是粮食、食盐、医药品等极缺。中共中央机关从白区到中央苏区的外省籍工作同志联名写信给《红色中华》报,表示愿意“每天少吃二两米,不领今年热天穿的衣服,以节衣缩食的实际行动来响应《红色中华》报的节省号召”。廖恩波和陆定一、邓颖超、博古、陈云、毛泽覃、成仿吾、罗迈、潘汉年、贾拓夫等22人,均在这一信上签了名。

为了配合主力部队的突围,根据中央事前的布置和决定,8月间就在江西的于都、兴国、安远、信丰等十几个县,组织了中共赣南省委和赣南省军区,廖恩波奉命留下来担任赣南省军区政治部秘书(地位仅次于政治部主任刘伯坚),继续坚持游击战争。

最后献礼

19351月,国民党又纠集了大批兵力,妄图在一个月内荡平留在江西的红军游击队。为了保存革命力量,中央分局在请示党中央并得到指示后,将部队化整为零,组织向外突围,在中央苏区及其周围坚持地方游击战争。

34日下午,廖恩波和赣南省委党政军的负责人一起,率领机关部队1800多人,冒着倾盆大雨,离开了仁风地区开始向赣粤边游击根据地突围转移。到36日,剩下的部队在信丰、会昌交界的金沙、罗坑、石寮、鸭婆坑一带,被粤军余汉谋的第1军第1师第1团重重包围。在弹尽粮绝、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除少数人冲出重围外,大部分壮烈牺牲,廖恩波和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独立第16团参谋长陆如龙,中央办事处交通科长连得胜,苏维埃中央政府贸易局会昌分局采办处营业部主任王志楷等5人不幸被俘落入了敌人的魔爪。

他们随即被押往驻信丰的敌军团部,后又被押往大庾县监狱,311日又被囚于粤军驻赣第6绥靖区公署。

廖恩波被捕以后,受尽了敌人的折磨。但是,他从被捕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至死不屈的思想准备。敌人威逼他写“笔供”,廖恩波用他那戴着沉重镣铐的手,慷慨激昂地写到:“我之加入中国共产党,系为彻底推翻帝国主义在华统治和废除封建剥削制度,献身于中华民族解放运动。”短短的“笔供”,表述了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的伟大胸怀和高尚的品格。这浩然正气,使敌人为之震慑。

1935321日中午12时,一群刽子手将戴铐拖镣的刘伯坚、廖恩波等5人,五花大绑,推上刑车,押往金莲山刑场杀害。面对死亡,廖恩波等人不停地大声高呼:“打倒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激昂的呼声,响彻了赣水两岸,震荡着大庾县城。

廖恩波从他在学校参加革命到壮烈牺牲,历经曲折坎坷,为民前驱,精神永恒。正如1936年陈毅《梅岭三章》诗云:

投身革命即为家,

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

人间遍种自由花。

(改编自:张模超 陈光复《廖恩波烈士——转战东南意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