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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大党史故事”之十三】重庆中美合作所殉难的川大烈士

发布时间:2021-06-29      点击次数:


四川大学,这所具有光荣革命斗争传统的西南最高学府,在民主革命时期,有70余名川大师生校友为新中国的诞生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在20世纪40年代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中,也出现了一批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献身的革命烈士。其中在194911月重庆渣滓洞监狱大屠杀中牺牲的川大校友有江竹筠、马秀英、李惠明、何懋金、郝耀青、蒋开萍、张国维、胡其恩、黄宁康、艾文宣等10人。

名扬中外的渣滓洞烈士江竹筠,早在1939年秋就在重庆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重庆新市区区委委员,后去市委机关工作。根据组织的安排,1944年秋,江竹筠考入川大农学院植物病虫害系(次年转入农艺系),在校用名江志炜,主要任务是隐蔽。这位出身贫苦、当过童工的女共产党员,生活俭朴,学习刻苦,各科平衡发展,是班上成绩较好的学生之一。

在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中,按中共党组织的要求,她不直接抛头露面,只是扎实做好群众工作。她入学的第一学期,即参加了民协,后又参加了进步学术团体女声社、文学笔会,都是一般成员。江竹筠按照党对地下工作者“勤学、勤业、勤交友”的要求,善于与觉悟程度各异的同学相处。她关心、帮助同学,无微不至;她通过言谈、举止和琐事,给同学以启迪、感染,从不强加于人。有一次她和同学谈起苏联电影《丹娘》说:“丹娘最勇敢,她从容就义,宁愿死,啥都不肯说。”一次,江竹筠同一位安徽籍的进步同学说:“革命是艰巨的事业,难免有牺牲,贪生怕死的人是不能干革命的。如果被捕了,千万不可牵连别人。对敌人的审问,最好的答复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竹筠在川大度过了很有意义的两年学习和战斗生活。经组织决定,1946年暑期,她回到重庆,参加新的工作,投身汹涌澎湃的革命激流,活动于重庆、万县、云阳等地。1948614日,江竹筠在万县被捕。在狱中,她以丹娘为榜样,受尽多种酷刑,履行着她的斗争格言:“对敌人的审讯,最好的答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对特务徐远举说:“要我的命,有;要我的组织,没有。”她坚持狱中斗争,坚贞不屈。同狱难友何雪松代表全体难友向江姐献词:

你是丹娘的化身,

你是苏菲亚的精灵,

不,你就是你,

你是中华儿女革命的典型。

与江竹筠关在同一监狱里稍后殉难的马秀英、李惠明烈士,是在川大成长起来的另两位“丹娘”。

马秀英受其堂兄、共产党员马识途的影响,一进川大就结识了一些进步同学,参加了自由读书会,后来又参加了黎明歌唱团,并且参加民协、中国共产党。她被女同学推选做过女生伙食团团长。1946年底马识途任中共川康特委副书记时,她协助马识途、王琴舫夫妇担任机要联络工作。毕业后她曾任广汉女中训育主任,半年后去重庆江北复兴场志达中学做文史教员。在重庆,她认识了原西南联大学生会主席、共产党员齐亮,二人结为夫妇。婚后仅三天,即于19491月先后被捕,关进渣滓洞监狱,于“11.27”大屠杀中牺牲。

李惠明,在校用名李慧明,先加入民协、中国共产党,后加入民盟,并且做过女声社负责人。毕业后她在重庆从事地下工作,于1949410日与川大同学张国维一起被捕,牺牲于渣滓洞“11.27”大屠杀中。

在渣滓洞牺牲的还有川大男同学何懋金、郝耀青、蒋开萍、张国维烈士。

何懋金入川大前就结识了《新华日报》社的何其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来川大后,他与全国学联保持着单线联系,领导过黎明歌唱团,在历次学生运动中起骨干作用。1947年任川大党支部委员、民协干事。“四·九”运动中他冲在斗争最前列,嗣后奔赴重庆各大中学,组织声援斗争。后受组织派遣到万县从事农民运动、武装斗争,194932日被捕。

郝耀青是何懋金的同乡人,富于正义感,积极参加声援市中受害同学的示威游行,在悼念昆明“一二·一”烈士时失声痛哭。他揭露特务学生策划的反苏游行,劝告不明真相的同学“不要盲从”。他是民协成员,又参加了自然科学研究社、黎明歌唱团。在“四·九”血案中,他冒着危险,带领厨工给被捕同学送饭。后同何懋金一起从事农民运动和武装斗争,并由何介绍入党,19494月被捕。

蒋开萍是中共党员,民协成员,黎明歌唱团团员,积极参加川大保障人权运动和“四·九”运动。他与何懋金、郝耀青一道到万县,利用自己在万县的社会关系开展农民运动和武装斗争,被捕后英勇不屈。三人同时在“11.27”大屠杀中牺牲。

张国维先加入民盟,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历次学生运动的骨干。1948410日,他在重庆与李惠明一道被捕,囚禁于渣滓洞监狱。他在特务徐远举审讯时骂徐是“九头鸟”,受重刑,狱中装“神经病”,在“11.27”大屠杀中牺牲。

在渣滓洞殉难的川大校友中,还有直到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被定为烈士的胡其恩、黄宁康。

黄宁康1927年进入公立四川大学农科学院。1932年毕业后,到南充从事党的工作,任中共岳池县委书记,三次被捕,三次越狱,坚贞不屈。19488月第四次被捕,转移到重庆中美合作,1949年在“11.27”大屠杀中殉难。

胡其恩1938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理学院的物理系。在校内倾向进步,阅读《大众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等进步书籍,受到革命思想的熏陶,“认为国民党腐败无能,非推翻不可。”1946年初,他在成都工作时,参加了党领导的“职业联谊会”,经常回母校参加反蒋反美爱国活动。“四·九”血案发生后,他给母校受害同学写了一封慰问信,痛斥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罪行,表示给受伤住院的同学以经济支援。不幸信件落入特务手中,被关入渣滓洞。在狱中,他积极参加党领导的斗争,成了单线传递消息的秘密联络员,与共产党员余祖胜(即《红岩》的余新江)关系密切。在“11.27”大屠杀中牺牲前,用牙刷柄磨成一颗红心形状,以示热爱中国共产党,忠于人民的红心至死不变。

此外,还有艾文宣烈士,他在19483月担任上川东第七工委委员,同年8月,他参加了岳池和武胜起义,捐出自己的几乎全部家庭财物。起义失败后,他转移到重庆后被敌人跟踪,不幸被捕。在狱中,艾文宣始终沉着镇定,乐于助人。他以丰富的历史知识,为难友开设了历史讲座,讲述历代兴亡的史实,赞颂各朝英雄的事迹。他集合了20多位爱好诗歌的难友,秘密组织了“铁窗诗社”。他们组织诗社的目的,是“以竹签笔作投枪,以棉布灰作炮弹”,把诗歌当做斗争武器和战鼓,坚定难友们斗争的决心和信心,迎接革命的胜利。正是在仰望黎明之中,19491127日,艾文宣和战友们一起在重庆渣滓洞集中营惨遭敌人杀害,时年36岁。


烈士简介:

江竹筠(1920——1949),四川自贡大山铺人,1944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植物病虫害系。

马秀英(1923——1949),四川忠县人,1943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经济系。

李惠明(1919——1949),四川大邑县人,1943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史地学系。

何懋金(1917——1949),四川万县人,1945年由私立金陵大学转入国立四川大学农经系。

郝耀青(1924——1949),四川万县人,1944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物理系。

蒋开萍(1925——1949),四川万县人,1945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政治系。

张国维(1921——1949),湖北汉川人,1942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经济系。

胡其恩(1919——1949),四川简阳人,1938年考入国立四川大学物理系。

黄宁康(1905——1949),四川岳池人,1927年进入公立四川大学农学系农科学院。

艾文宣(1913——1949),四川广安人,复旦大学肄业后,考入国立四川大学中国文学系,1945年毕业。


(节选自:《四川大学史稿》第一卷)